First Time, Not First Time【R-18】


紙張的氣味與阿薩姆紅茶的氤氳合而為一。中間還點綴著些許起司蛋糕的味道。
魔法鐘的時間是午後二時,時針踏往二的瞬間上頭點綴著的月亮閃爍了一下,與一旁傳送陣的聲響一起。 
今天居然這麼準時的在兩點出現,分毫不差──正當帕琪這麼思索著的數秒間,忽地洋溢在她周圍的是某位人偶使的髮香。而後是唇的觸感。
是熟悉的愛麗絲的吻。深沉的內斂的,總能在瞬間將自己的意識及理性燃燒成灰,拋入汪洋的吻。

品嚐。與被品嚐。
她感受到自己如同被小心翼翼拆封的甜品,靈敏的雙手除去包裝的過程迅捷卻又不失細膩與謹慎,轉眼間便嘩啦啦地讓柔軟的本體裸露,砰的一聲落在如精緻瓷盤般承載著自己的床褥。

「……今天是怎麼了?突然這麼想要我?」

四目相交。以往也不是沒有見面沒多久就開始做愛的情況,但像今日這般數分鐘內就讓自己半裸臥床倒是第一次。

「畢竟三天了。」

愛麗絲悠然微笑著回答了句,再度吻了上來。
對呢,三天沒見面了。
想想其實再稍等一下,自己大概就會開始想念起愛麗絲的一切吧。
只是顯然愛麗絲動作更快一點。

她的舌尖和她的指尖一樣,靈動而內斂,狂野而優雅。
每當感受到這到自舌尖到味蕾被全面支配的歡愉,她總是疑惑,僅僅是順從本能笨拙地回應著的自己,是否能夠回報予對方等量的愉悅。
但這番思索總會被愛麗絲一句「是帕琪的話怎樣都舒服」給頂了回去。

順著思緒浮現的佔有欲令她雙手環抱著愛麗絲的身軀,胸口的肌膚傳來的是她衣服的觸感,她本想抱怨自己想要的是肌膚的親密,卻在一瞬間為她指尖的刺激給引領而去。
那如起司蛋糕般的氣息轉瞬間便來到她的耳際,掠奪著她耳垂的舌尖一樣靈敏一樣內斂,與那撫弄著她雙峰的掌心一起攫取著她的意識,她的一切。

巨浪已將己身湮沒。
以往她總是就這麼放縱自己的靈魂沉入名喚愛麗絲的汪洋之中,那如她的雙眸般湛藍的大海。
但今日不知為何心中卻生起了某種幽微的對抗意識。

她傾盡全力抵擋住就這麼為愛麗絲全面支配的誘惑,挺起身來一個翻滾反身俯在人偶使之上。

「古代魔法的研究怎麼了?」
「失敗了。」
「果然啊。」

是自己怎樣的舉動讓帕琪意料到這件事呢--但愛麗絲並未多加思考,只是面帶好奇地望著帕琪那有些笨拙地拆解自己衣帶的動作:她以往也曾經在做愛時教過她幾次,不過總的來說實在是不如自己這般靈敏,畢竟大多數時候負責脫衣服的總是自己。

水藍色長袍被脫去了一半,本想反攻對方雙峰的帕秋莉意識卻再度朦朧,那令她再度失卻理智的是愛麗絲那不安分遊走於她雙腿之間的指腹。
她只得順著佔有欲與漸趨加快的呼吸吻上愛麗絲,這麼擁抱著的幾秒內她又再度被壓回人形使身下,倒臥在床。
最後一道輕薄的布料防線被熟練地褪去,在那水藍色雙瞳洋溢著無限的支配欲之際,愛麗絲以最溫柔卻又最狂野的做法大膽進入,和那無窮盡的深吻一起。這正是為帕秋莉量身打造的愉悅詠唱。

終究還是無從抵禦嗎。帕秋莉殘餘的意識僅餘的是這樣的話語。
對抗意識似乎早已為人形使那錯落有致的進出全面剝奪,本能瘋狂地訴說著想要享受這被支配的一切。
最後只有右手掌心在愛麗絲半露的腰際微微撫弄,做出一點點稱不上反擊的頑抗。

「……等一下。」 

呻吟與意識的明滅之間,帕琪試圖鼓起自己最後殘存的些許理性。

「怎麼了?會痛嗎?」
「不……不是。只是……」

靈魂在汪洋的表面載浮載沉。 但即便如此也一定要說出來。
堅定著的帕琪撫弄了一下愛麗絲的瀏海。

「一直以來,都是由妳來幫助我。偶爾,我也想為愛麗絲做點什麼。」

所以,自己才不想總是被支配。即便被支配是何其享受的事。
視線交會的瞬間,愛麗絲心領神會。

「……想看到我舒服的樣子嗎?」

愛麗些的微笑當中帶著些許邪氣,卻也洋溢著滿滿的幸福與溫暖。
帕琪默然點了點頭。

人形使悠然拎起了帕琪的手,一如她們當初相遇時那樣。
她輕緩地,幽微地,靈敏地,內斂地,讓帕琪的掌心撫掠著自己的肌膚。
恍若當初引導著她生活,引導著她像個人類那般地,讓她摩娑著自己的頸側、鎖骨、乳房、腰際。

感受。與被感受。與被引導去感受。最後,她引領著她進入自己。
與那再度深澻的吻一起,領航著她,接納著她。

隨著指尖的攻勢再起,與之而來的已不單是支配與被支配,而是靈魂的激盪與共鳴。 
對帕秋莉來說,是第一次以這種形式墜入名為愛麗絲的汪洋。
對愛麗絲來說,是第一次以這種形式讓帕秋莉的靈魂進入自己。

是第一次。也不是第一次。
舌尖相觸之際,意識到那是比以往更熾熱更相互索求的吻。
身軀相合之時,意識到那是比以往更濃烈更緊密接觸的擁抱。
並不是第一次接吻,也不是第一次做愛──但卻是第一次接吻,也是第一次做愛。 

潛意識相互錯合之際,人形使和魔法使思索著。
那也許是某種未知的神秘古老魔法。
她感受到她帶著自己狂奔。她感受到自己帶著她狂奔。
一如最高速的飛行魔法。一如通往神聖境界的詠唱。

奔向高峰之際,愛麗絲不知為何眼角泛淚。
但那並非痛楚,而是某種奇妙的喜悅。

恍若詠唱完大型魔法般,魔力全無的疲憊與乏力。
但與那不同的是,這疲憊洋溢著某種內在自足的踏實感。
她與她無視著身旁紊亂地交織在一起的水藍色與淡紫長袍,沉浸在這交織著高峰餘韻的疲乏中無可自拔。

「吶,帕秋莉。」
「……嗯?」
「做愛這件事啊,其實是魔法吧。」
「……是吧。」

是某種既古老而神聖的魔法。兩人在心中這般異口同聲。

「成功了呢。」

這麼說著的愛麗絲忽地在帕秋莉的額上輕輕一吻。

「……成功了什麼?」
「古老魔法。」
「不是失敗了嗎?」
「不,我是說另一個。剛做完的那個。」

淡紫與水藍的兩道視線再度相交。
相互凝望彼此一段時間後。帕琪有些遲疑的問了一句。

「……那,要再詠唱一次嗎?」

話語出口的瞬間,愛麗絲的吻早已攻向帕秋莉,奪走了她一切的言語。 

還真是熾熱的魔法呢。
再度一同墜入汪洋之際,她們這般思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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