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emory Leak》

《Memory Leak》

初出日期：2017/05/22

博麗神社例大祭 In 台灣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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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大人，先前異變所造成的，現世與冥界的境界模糊化的現象看來已經消失了。」

「那就好了。嗨呀──總算能休息一下了。」

點綴著白玉樓一側的是仍帶著些許春意的殘櫻──然而它盛開的時日早已過去，僅剩些微的粉紅花瓣苦撐在新綠初生的枝枒上。

那不可思議般漫長的冬天就這麼與櫻花的凋謝一同遠去了。

八雲紫悠然伸了個懶腰。

「總之應該是沒事了。紫大人果然厲害，以修復境界所需要的演算複雜度來說，我估計得花一周的時間呢。沒想到您親自出馬三天就搞定了。」

「其實以我當初的設定來說，放著不管它應該自己也會好的……不過讓它早點好也是好事。」

「什麼風把妳吹來了？」

亡靈少女如同浮雲般，一陣漂浮游移後來到了紫身旁。

──幽幽子與紫四目交錯的一瞬間，藍似乎在紫的神情中讀到了某種無形的東西。

但那僅僅是一瞬間，甚至連異樣感都稱不上，只能視之為錯覺的，感受──

而它轉眼間便消逝於紫那和藹的笑靨中。

紫抬起頭來。那微笑是如此的真誠而自然。

真摯的，不像八雲紫。

「沒什麼，想說來妳們這兒看看有沒有盛開著的櫻花。雖然結果上有點失望就是了。」

兩人的視線一同移向了庭院正後方的西行妖。

「喔，這個呀……說起這株櫻樹，結果還是不知道那底下埋著的究竟是誰呀……」

幽幽子有些苦惱的扶著額頭。

「不知怎的，春度收集到盡頭的同時，我好像就會跟著……嗯……怎麼說呢……像是腦袋被誰偷走了般，又像是被誰給打昏了。怎麼樣都摸不著頭緒呢。」

「大概是靈夢打昏妳的吧？」

「奇怪了呢……結果，妖夢辛辛苦苦收集的春度都白費了呀。」

紫拾起了落在地面上的一枚櫻花瓣。

「冬季不結束的話，春天就不會來。」

她執起了幽幽子那如凝冰般冷冽的手掌，輕柔地如撫琴般將櫻花瓣置於那掌心。

「而春天不逝去的話，夏天亦不會來。」

「櫻花若是永不凋謝，就絕不會迎來新生。」

幽幽子嫣然一笑，手掌一個反覆令手中那櫻花瓣落至地面。

「妳是想說，執著於已然逝去的美好沒有意義，是吧。這種老生常談的說教實在不像妳啊，紫。」

「真是抱歉，說了些自以為是的話。」

紫苦笑著。

「但總之冷冷的冬天結束了，春季也將過去，酷熱的盛夏也別有一番風情的吧？若是太過執著於已錯過的櫻，就難免忘卻了夏日的美好。」

「真的想賞櫻花的話，等明年就好囉。四季就是這樣流轉的嘛。」

「好吧……畢竟本來就不是基於多重要的事情而引發的異變。」

幽幽子無憂無慮的微笑著，似乎是將櫻樹下埋藏的遺體一事給拋到腦後去了。

「明年想賞花的時候，記得找我來喔。」

「好，一言為定。嗯……覺得該請妖夢去打點一下晚餐了……我先走啦。」

幽幽子一如來時那般，以那薄紙般的姿態漂浮著離去。

紫依然望著方才那一瓣飄落地面的春櫻。

「……紫大人。」

留心到紫些微異狀的藍有些擔心地望著她。

但此刻的紫的表情卻是一副說著「擔心什麼呢？我沒事。」的樣子，這令藍有些不知該如何自處。

「妳應該不是想著，我為什麼不告訴她真相，這種蠢問題吧？」

「這當然不可能。」

長年待在紫身邊的藍，早已對紫和幽幽子間的關係瞭然於心。

她基本上也同意，現在的狀態對於幽幽子而言是最好的。

「……那麼，就是即便理性上可以接受這事實，但因為留意到我方才一瞬間的迷惘而覺得擔憂了？」

「……果然，什麼都瞞不過紫大人您啊。」

紫默然嘆了口氣。

「雖然應該也只有終日侍奉我左右的妳才能察覺……不過居然被人輕易地察覺了心情的變化，看來是因長久的怠惰而忽略了作為妖怪應有的修鍊……或者也可能是妳的直覺變敏銳了呢，藍。」

「紫大人過獎了。」

紫打了個晌指，與藍一起遁回亞空間中。

「要說是『遲疑』或『迷惘』嗎……？我想稱之為『回想』比較恰當。我當時思考了一下，我究竟對那株櫻樹──還有櫻樹下的她──做了什麼。」

「您對西行妖所施的結界術法嗎──說起來，這也是我感興趣的地方呢。究竟什麼樣神奇的術法能夠令就算吸收了足夠春度的西行妖也無法開花？」

紫那「藍呀，妳在這點上有點不專業唷」的神情，又令藍改了口。

「或者……我該問，是什麼力量令『那個』復活不了？」

紫雙目微閉，試著喚起心中那已漸趨朦朧的古老記憶。

「──數百年前，她在自盡的前一刻，曾經和我說過。」

「這一切已成定局。請用妳那能毀天滅地的力量，將我的存在徹底抹消……我已生無可戀。我希望這一切悲慘的記憶成為歷史的塵埃……」

「……那便是『死亡』啊。妳確定嗎？」

「對。不僅是死亡。還必須是，徹徹底底的死亡。連『復活』都不被允許的死亡。請給我一個正確、絕對、無庸置疑的死。」

「要給予人一個徹底，無法復活的死亡有兩種。」

「其一，便是連其靈魂的存在都徹底抹消，徹底消滅名為『這個人』的這個概念。」

──然而這對八雲紫而言不可能。她不可能對幽幽子這樣做。

「其二，就是取巧的作法。只將『名為這個人的存在已經死了』這個資訊，寫入世界的『設定』裡面。」

「如此一來，只要有人嘗試復活──或說，讀取名為『這個人』的存在資訊──就會被世界的『設定』給干涉，進而令『這個人的死亡過程』重演。」

「但是這樣做的話……」

「對，妳想的沒錯。這其實是一種會導致矛盾的狀況。」

「『世界』認定『某人死了』。即便已經失去了一切存在原軀殼中的記憶與人格，但是原先那個『某人』的概念指稱的那個『靈魂』，並沒有消失。」

「『世界』得到了錯誤的資訊。因此那個『意識』就此脫離了世界的掌控，成為一個誰也撼動不了的，孤立的，連『生』與『死』的概念都超脫的存在。」

「那某種程度上……或許能夠說是種『不死』喔。如果只要存在著，就是一種『不死』的話。」

紫依然維持著那幽雅的神情，恍若日常流水帳般說著這事實。

一陣由背脊直襲而上的不快令藍打了個冷顫。

「……我可以再問，一個問題嗎？」

「說吧。」

「……我當然知道紫大人您不可能這樣做。所以小的只是斗膽，想滿足求知慾才特此一問……」

「……」

紫一眼便從藍惶恐的神情中讀出了她內心的疑問。

「妳是想問，『除了我重新改寫世界的設定以外，還有什麼方式能令她重回輪迴轉生』這樣嗎？」

藍恐懼著，微微點了點頭。

「的確，還有一種方法。不過，確實是我壓根兒都不會想到去做的事情呢。」

紫輕撫了撫那秀麗的金髮，而後說了句。

「將『世界』本身連同『設定』一起整個毀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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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emory Leak (記憶體洩漏)：指由於疏忽或錯誤造成程式未能釋放已經不再使用的記憶體。記憶體流失並非指記憶體在物理上的消失，而是應用程式分配某段記憶體後，由於設計錯誤，導致在釋放該段記憶體之前就失去了對該段記憶體的控制。亦即，程式之後將無法再透過任何手段，取得任何該段記憶體中的資料。

一種重新取得該段記憶體空間控制權的方法，便是透過作業系統強制關閉整個程式，以將該程式使用過的所有記憶體區段強制收回。